鮭-

だから?

【R27】Resurrection 上

*r27

*有没那么从容的r + 过去的彩虹

*两情相悦,虽然看不太出来

*细节不可深究 & 流水账

*1w出头分上下

 

 


0

白色的瓷器轻叩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圆桌的对面是一身素白的巫女,初次见面时的成熟美丽已被封存在诅咒婴儿的幼小身体里。海蓝色的眼里没有悲伤,也没有被欺骗后的愤怒,像是雨后一望无际的天空,倒映着他黑色的影子。

 

“你从最初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吗”

 

一个疑问句,却没有丝毫怀疑的语气。

 

“这是命运,是你的,也是我的”

 

“你还是老样子啊”他冷哼了一声,“我不信这种东西”

 

自己何时相信过命运。童年徘徊着生存的潮湿暗巷和作为杀手长伴其身的枪林弹雨都使他坚信掌握自身人生的人只能是他自己,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而此时柔软纤细的手掌似乎嘲笑着他的无力。

 

“能束缚我的人还没有出生”

 

“命运也不全是坏事,它总会送去属于你的‘特殊’”,白色的巫女怜爱地抚摸着小腹,“不过你说的对,能束缚你的人的确还没有出生”

 

外界传闻基里奥内罗的首领作出的预言从未落空。而直到多年后,里包恩才理解了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的真意。

 



1

“里包恩,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一抬头便对上温和透亮的褐色,对方的眉宇间夹杂着罕见的担忧,就在温暖的手心快要接触到他的身体的刹那隔开距离。

 

“不要随意碰我”他调整了帽檐的高度,态度一如既往的冰冷,却在看到学生暗淡下去的神色又有意无意地补充了一句,“我还不需要轮到你操心”

 

明明不抗拒山本和云雀学长的肢体接触,偏偏只有自己不行。沢田纲吉没出息地小声嘟囔。

 

“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闲的太慌了就直说”黑衣的家庭教师勾起一个危险的微笑,绿色的变色龙顺从地变成了主人喜爱的cz-75。

 

“咿!!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啊啊啊啊啊!”

 

他真是个笨蛋,只不过是因为看对方有些心不在焉就一时放松了警惕。果然里包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无懈可击。

 

在他惊叫着躲避着根本没有出膛的枪子时没有看见黑衣的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里包恩把惊慌失措的沢田纲吉一个人抛在身后,迈开步伐离开首领室。

 

沢田纲吉绝对算不上聪明,但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能穿过人类外壳直接注视灵魂的潜能。任何伪装在其面前都如同冬日积雪下饱受重压的细枝一样苍白无力。有人将它归结于彭格列血液中神秘的直感,可里包恩不这么认为。沢田纲吉不是唯一一个拥有看透本质天赋的人,如同九代首领,又如白色的巫女。虽说感知他人情绪是一个成功首领的必备之物,近期他却为沢田纲吉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敏锐的洞察力感到烦恼。显然,他并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一个优秀的杀手不会暴露出自己的感情,在与死神共舞的每一分钟都不允许有丝毫的大意。

 

不过那家伙毕竟还是个缺少人生经验的小鬼。做学生的竟然胆大包天地猜测家庭教师在想什么还真是缺乏管教,一定是最近太放纵他了。

 

这么想着心情就越来越差了,连走廊里路过的手下都战战兢兢地躲在花瓶后面让出一条道。人人都知道十代首领的家庭教师兼世界第一杀手的脾气并不好,在他生气的时候自讨没趣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一进门,两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向他问好。

 

“这不是里包恩吗?”

“哟!朋友”

 

拉尔作为彩虹的一员又是不完全诅咒的个体,比其他人长得更快些。现在她看上去更像个女高中生,而不是与他体格一样的少年。沢田家光还是不修边幅的老样子,即便是工整的西服也盖不住男人身上的粗犷。

 

一阵寒暄后,刚准备进入此行的正题沢田家光就一把抓住他大吐苦水。

 

“听我说啊,老友”他不知从哪找来一块手帕,装出一副小姑娘家委屈的样子,“阿纲对我好冷淡啊!对家族里别的人都笑得像天使一样,唯独到了老父亲就只剩一个哦字!你要想想办法啊”

 

几分钟前首领室不愉快的记忆又回来了。里包恩很不耐烦地甩开男人的手。

 

“这才是你自己要想办法搞定的事吧”他用手把西服上抓出来的褶皱抚平,“再说这是你们彭格列内部的事情,与我无关。别扯有的没的,快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见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沢田家光才悻悻作罢,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纸。

 

他接过来草草翻了几下就还了回去。

 

“最近很少见到你啊,这次回来是为了工作?”拉尔静静地看着他问道。

 

“不然呢?还有别的理由吗?”

 

拉尔在心里腹诽:当然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回来看沢田的。

 

透过深色护目镜准确地察觉了对方的想法,里包恩不咸不淡说了句:“无论何时我都是自由的杀手,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可别忘记了”

 

沢田家光挥了挥手上的几张纸,“这个你不要吗?”

 

“已经记住了”

 

等黑衣的杀手的影子彻底消失,留下的两个人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见了吗家光,他说自己是个‘自由’的杀手”拉尔不动声色地加重了“自由”两个字。

 

“听见了啊”沢田家光望了眼办公桌上心爱妻子的照片,“可真是有够不坦率的”



 

2

沢田纲吉有一个小小的烦恼,是关于他的家庭教师的。

 

自继任之后,我行我素的家庭教师就开始重操旧业了。

 

“你也是正式的首领了,也该学会自己一个人拿主意了吧”

 

这是原话。

 

如今里包恩不再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行踪不明,问起住处时大多也是被忽悠过去。除了偶尔会因彭格列委托的任务露面之外可谓是完全失去了联络方式。唯一让他有些许宽慰的是黑衣的少年对是否要让他毕业的事只字未提,对外似乎仍然承认师生关系,而自己也就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学生的特权——接受里包恩一时兴起跑来总部施行拳打脚踢。可最近连这种“爱的教育”的次数也显著减少了。

 

也许是对方终于认可他作为首领的能力了?

 

想起几分钟前里包恩堪称凶恶的微笑,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偷偷在心里把这条选项划掉。

 

还是说那人终于厌烦了家庭教师的职责,想要彻底摆脱他了呢?毕竟当比起乳臭未干小鬼的保姆,游离在里世界一次次准确击杀目标更像是那人会喜欢的事。

 

他忍不住想像黑衣的少年行走在西西里某不知名的暗巷,他推开阴森森酒馆的木门,细长的手指一挥,音乐响起。店里老练的服务生将香槟倒入玻璃杯堆砌的金字塔,金色的液体顿时倾注而下,两个《凡尔赛玫瑰》画风的性感女郎凑上前来,扑闪着浓密的睫毛,左边是金色卷发的卡洛琳,右边是红棕色短发的约瑟芬...

 

等等!打住!对方还只是小孩子啊!

 

不过转念他又想起并盛时期,当对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有四个情人,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沢田纲吉认定自己的家庭教师似乎是并不想见他了。

 

 

里包恩此时正独自一人走在西西里某不知名的暗巷。与他的弟子想象相异的是,他并没有心情去什么酒馆。黑色西装上隐隐散发出的血腥味让他英气的眉宇间多了一丝皱痕。

 

遇上他心情不好算那些人倒霉。

 

黑暗中依稀可辩的几个人影倒在地上,粘稠的液体不断涌出,顺着小巷石板路的缝隙流淌,所经之处一片鲜红。

 

简直连热身都算不上。

 

他不禁质疑起彭格列办事的效率,连这种程度的垃圾都能值得提上日程,无能也要有适可而止一点。

 

这次的任务是处理内部叛乱的成员。碍于身份的特殊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年轻而尚未站位脚跟的十代家族自然是无法亲自铲除异端分子,不讨好的工作自然是落在了他这个外部人士头上。

 

没有差别。反正都是工作。

 

学生和教师。首领和杀手。两条相交却渐行渐远的线。

 

啧。果然还是很不爽。

 


 

3

做了一个梦,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一切的原点。

 

“你在做什么啊”纹着紫色刺青的替身演员似乎对她手里正在制作的东西很感兴趣,是丝线编成的发带。

 

“是给未来出生的这孩子的礼物”白色的巫女回答。

 

“哼,好像说得你已经知道性别了一样”毒蛇说,“就算是女孩也不一定会留长发吧”

 

露切不以为意地笑了。

 

“我就是知道啊”

 

“又是那一套能看见未来的说辞吗。虽然认可你的能力,可是我要说这东西也不可能每次都准的”女教官无奈地看了眼她,那时她的脸上还没有不完全诅咒留下的可怖伤疤。

 

“嗯...虽然关于能改变世界走向的事情不能透露,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每个人做一个小小的预言”露切有些顽皮地眨眨眼。

 

“预言吗?那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以后会怎样?”斯卡鲁指着圆桌另一头的杀手,“有没有什么劲爆的?”

 

一发子弹打在斯卡鲁前一秒靠着的椅背上。他钻到桌子底下大喊:“禁止暴力!你刚不会忘记任务需要七个人来完成吧”

 

露切思考了一会儿,小巧精致的嘴唇一张一阖,吐出几个快乐的音符。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黑衣的杀手完美地化作了六座石像。

 

“哈哈哈哈哈哈”斯卡鲁疯狂锤击地板,不出意料又挨了几发威胁意味的子弹,“怎么可能?这家伙的情人多得能填满马里亚纳海沟,是哪个不走运的能得此殊荣?”

 

“这个不能说”

 

当时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包括他自己在内。

 

就当作是茶余饭后的笑话吧。但是看着六个人大谈特谈自己未来的八卦实在称不上乐趣。

 

“算了吧,我可无法忍受与另一个人分享人生”

 

的确,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枷锁。自诞生之日开始世界就被完美地分成了两个盒子——自己与别人,支配者与被支配者,赢者和输家,至今为止他都是这样一个人活过来的。自由就意味着更广阔的视野和主导权,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让他放弃站在高处俯视的风景。

 

然后过去的他就死了,过去的他们都死去了。费劲苦心经营的一切全化作了水中的泡影,原来摧毁一个人的成就能如此简单。

 

强者意气风发,弱者苟延残喘。这就是真理,是至今为止自己认知中世界冷酷无情的模样。他不得不放弃。

 

直到那一天,十四岁少年沙哑着声音对他说: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度停止的齿轮再此转动。

 

从那时起就决定要守护那个孩子,反正是捡回来的一条命。

 

不过这可不意味他会把主导权也悉数奉上。他喜欢当提线的人,杀手的工作也是一样。他永远是自己的舵手。

 




4

夜晚的彭格列总部,一名身穿绿色军服的少年在庭园里徘徊,像是在寻找什么。肩上背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巨大枪械,金色的发像极了丰收时节的麦芒。

 

他正在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

 

在树林的阴影里他找到了过去的同伴。远处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里反射的光芒在绿色变色龙的鳞片上闪闪生辉,黑色的礼帽下一如既往是读不懂的深奥表情。

 

“怎么不进去?”

 

“免了吧,又不是来玩的”

 

可乐尼洛与里包恩算是有很长的交情了,命运之日将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七人汇集在了一起,他们的时间从此与常人背道而驰,一过就是十来年。可他必须承认,纵使共同经历了生命中相同的一道坎,他还是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

 

今天他仍旧是看腻了的行头。黑衣黑帽。只有一点不一样,酒红色的衬衫换成了明亮的橙色,像极了某人战斗时双拳挥舞的火焰。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以前并不喜欢这种在黑夜里显眼的颜色。

 

“见过拉尔了吗?”

 

“见到了”

 

“那沢田呢?”

 

沉默了一阵,他听见对方说:“见到了”

 

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里包恩把身体扭到一边去,似乎不愿继续谈论的话题“你们师徒真的一样爱多管闲事啊”

 

“哈?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还不是因为——”

 

二人头顶上方的露台上的落地窗旋开了,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似乎是某个厌倦了晚宴的人想出来吹吹风。

 

是褐发的青年和白色斗篷的少女。

 

“里面真的好热啊”

 

看准身边没有部下,纲吉忍不住舒展双臂半挂在夜晚的露台栏杆上,完全松懈下来。

 

“这个家伙...”里包恩漆黑的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连个护卫都不带就在同盟家族聚会上乱跑,而且还一副蠢样,一瞬间他怀疑这么多年的辛苦教学全打了水漂。

 

“好久没见到沢田先生了”露台传来少女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叔叔了”

 

“里包恩?”他听见青年叹了口气,“谁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一阵微风拨开了夜晚的云雾,月光悄悄落在青年的肩上,琥珀色的眼眸映得愈发朦胧。西西里的晚上天气晴朗,几颗星星在不远处的天边闪耀,可它们都比不上他眼底的流光。溢出来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拖入温暖甘甜的水沼。

 

“那家伙又任性,又鬼畜,自说自话,蛮不讲理。教学方式超级斯巴达,而且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掰着手指数落起想象中的某个人,像似在发泄平日里的不满,全然不思考自己说的有多大声。

 

别说了啊沢田!可乐尼洛在心里疯狂呐喊,再说下去或许第二天的新闻就会是某黑手党头目陈尸大西洋了啊!喂!他上膛了!

 

“但是”青年的声音顿了一下,黑衣杀手拿枪的手停下了。

 

“果然他不在很奇怪,就是....嗯...我说不好”

 

“还是希望他不要离我那么远...这样很奇怪吗?”青年有些忐忑地问。

 

白衣的少女笑了,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完全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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